这是早产儿小西瓜的故事,生下来,不足两斤。
知乎上看到他的故事,惊心动魄、却被感动到落泪。随后我采访了小西瓜妈妈,把她做妈妈后独有的心理历程分享给你们。
本文为公益活动,文末有早产儿公益项目调研问卷。
1
“我们的小西瓜,还活着!”
山东济南,某医院重症监护室。
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西瓜妈妈,终于睁开了眼睛,她浑身插满了管子,手脚也被捆绑住不能动荡,但她还是挣扎着看了看自己的肚子,小腹平坦,已经没有了那座小山。
整个世界轰然倒塌。
她记得曾撕心裂肺对产科医生哀求“保孩子!”,也记得昏迷之前听到医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“对不起,孩子保不住了。”
她心如死灰,孩子没有保住,子宫也没有了吧,因为这些,都是医生曾经告诉过她最坏的结果。
就在她绝望时,穿着无菌服进来的西瓜爸爸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,说了此生她听过最美的情话:“我们的小西瓜,还活着!”
透黑无边的房间里,一束光照了进来,苍白无力的生命,也突然回了血。
活着就好,活着就好,尽管她比谁都明白,活着也许艰难,但她的小西瓜还活着,就够了!
只是早早来到这个世界的小西瓜,体重一度降到了克,只有成人一个巴掌大小的身体,却插满了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的管子.....
2
“嘿,妈妈,我在呢,你要挺住”
怀孕第四个月,西瓜妈妈就被医生要求立刻住院卧床安胎院,吃喝拉撒睡全都得在床上完成,经常要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,因为哪怕轻微一个动作都可能会引发出血流产。安宝点滴每天24小时吊着,满手满胳膊一片青紫,连血管的位置都找不到了。
每一天都像是一场战斗,和看不见的敌人,搏斗到精疲力尽。
随着周数越来越大,大出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,除了把安宝点滴的速度调到能够忍受的极限,西瓜妈妈已无能为力。
很多时候,医生都摇头了,但西瓜妈妈却依然孩子充满信心,她时常想象着腹中那个胎心依然坚定有力的小家伙,在用频繁而活泼的胎动在告诉她:“嘿,我在呢,妈妈你要挺住”
但坚持到第26周时,一阵强烈宫缩之后开始大出血,去B超回来的路上血已经让病床湿透,直接推进手术室,出血量太大导致休克,在昏迷前西瓜妈妈喊出了那句“保孩子”
也许上天听到了西瓜妈妈的呼喊,小西瓜生下来了,而且还活着!
3
他早早来到这个世上,却一直在经历各种痛苦和折磨
小西瓜一出生后就住进了NICU,早产儿所要经历的一切磨难,小西瓜一个都没少,脑出血、肺出血、严重感染、呼吸暂停、脑积水等等,它们就像一座座大山,一起压在他小小的身上。
尽管已经过去了三年,但西瓜妈妈每想起这些孩子经历的这些,都会忍不住落泪。
在一项对多个早产儿家庭的调查结果里显示,有70%受访的早产儿父母会认为自己是造成孩子早产的原因。西瓜妈妈也是其中一员。
她的月子,除了身体上比别的妈妈受罪更多,因为长期卧床肌肉萎缩,连走路都是要重新学起来的。
而更痛苦的,是她作为一个早产儿妈妈,精神上需要承受的一次次煎熬和黑暗,自责、愧疚、焦虑、压抑、低落等负面情绪轮番轰炸。
那时候西瓜妈妈最羡慕的,都是看着别的新妈妈,搂着孩子在怀里喂奶的画面。
4
监护室的门口,是可以离儿子最近的地方
西瓜妈妈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,是孩子出生一个月以后,只有短短几分钟。
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,但西瓜妈还是心碎地哭了。
黑紫色小小皱皱的小西瓜,被巨大的纸尿裤包裹着,鼻子戴着呼吸器,嘴里插着胃管,嘴边不停地吐着白沫,身上缠满了各种管子和仪器。
“与其说孩子是婴儿,他更像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,看上去是那么的疲倦。”她还是不能去回想当时的画面,一想就心痛。
小西瓜在NICU住了天,尽管知道见不到孩子,西瓜妈妈还是会每天坐两医院,坐在监护病房的门口,默默地为宝贝加油。
因为,监护室的门口,是可以离儿子最近的地方。
敲下这段字,我想起叮当出生后半个月,黄疸过高,照蓝光,一天天被关在盒子里七八个小时,每次哭到嗓子哑、嘴巴紫,那么个小小的身影孤单地躺在那里......敲下这段字,我眼泪都出来了。孩子,都是妈妈的命啊!
5
经历3次大手术,医生曾劝她再生一个
再后来,小西瓜终于达到了出院指标,终于可以把孩子搂在怀里了。
对于早产儿而言,能够出院,只是一个开始。还有漫漫的康复之路,以及不可预料可能存在的并发症在后头。
因为出生时缺氧脑出血引起了梗阻性脑积水,小西瓜接连又做了两次暂时性的手术,随后第三次大手术接踵而至——永久性置管腹腔分流手术。
医生直言不讳:“手术即使能够成功,孩子将来能否长大成人仍是个问题,你们不如把精力放在再要一个孩子上。”
但西瓜妈妈比谁都坚定,“他那么坚强地活下来了,我们作为父母怎能轻言放弃?”
也许这一次,上天看到了小西瓜的坚强,也听到了西瓜爸妈的祈祷,他在术后奇迹般迅速恢复了!
6
小西瓜渐渐康复了!
脑损伤导致的下肢肌张力高,宝宝的小腿硬得像木头。好在经历了9个月的超折磨纠正,小西瓜的身高体重都达到了足月儿的标准,肌张力已经得到了控制,大运动还是落后,但能够自己坐稳了。
而现在,三年过去,当年那个不到2斤重的小西瓜,也已经长成一个能走能跑、爱哭也爱笑、会撒娇也会使坏,能吃又能喝的一枚熊孩子,和同龄孩子几乎没有区别。
也许,只有他的家人知道,这其间,流下多少眼泪,经历多少黑暗,付出了多少努力。但只要能健康长大,过程波折也能抗住。
西瓜妈妈给我传来很多照片,我一张张看着,发自内心地希望他们往后余生,都平安喜乐。尤其是小西瓜,一定要健康成长呀!
值得一提的是,采访中,小西瓜妈妈说,“我摸黑走了很长的夜路,直到现在,还有很多人认为早产儿只是少长了几两肉,他们根本不知道提前干预的重要性,而耽误了孩子的一生。我算是个比较幸运的早产儿妈妈,孩子恢复的很好,我也得到了很多帮助。如果我的故事,能够让社会对早产儿现状多点了解,大众对早产儿父母心理多点